睡衣口袋里,银色的折刀静静地安睡着。
四季将扑克牌一并放进了口袋中。
“再过几天就要上学了,说实话,真不想去呢。”四季在卧室里踱步,不知不觉走到了阳台。
阳台下方有一座庭院,既有阳光滋润,也有绿荫覆盖,青色草地边缘,绽放着各色花朵。
孩子们和院长在庭院中玩耍,嬉笑声伴随着蝉鸣,传入四季耳中。
“以前可没觉得这种吵闹声很美好啊!”在阳台上悄悄地望着,四季不由地感慨着,“现在已经不需要一直躺着了,干脆出去转转吧?”
依旧是纯黑色水手服,绑着折刀。娇小的黑色影子,一点一点地在大门前消逝。
中午的‘梦’虽然不像夜晚那么冷清,但也不是多热闹。夜里闭门的店铺,此时正在营业,人流不及潮水一般,不过也算是一股小溪流,激荡的溪流声,熙熙攘攘,流转到四季的耳畔。
【自从病倒之后,连这种程度的热闹也没能体会过了。】游荡在小溪流中,四季四处张望着。
【就这样,闲逛到晚上再回去吧。】
…………
【到最后好像也只是转了转圈而已嘛。】话是这么说,但四季似乎很开心,手中旋转着糖葫芦,轻盈地迈着步子。
白昼将尽,和打烊的店铺去向相似,四季也准备回到属于自己的家。
黄昏,看不清楚错身而过的行人是谁的时刻,又称——逢魔之时。
咚——咚——
世界似乎突然远离了四季,心跳声清晰地回荡在耳畔。
咚——咚——
血管膨胀,而后收缩,血液跟随着节奏流淌,原本注意不到的声音,此刻却无比的响亮。
【是谁!】呆毛也面露凶光。
四季瞪大了双眸,肌肉不自觉的紧绷着。
某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,笼罩着这片人群。
【是前面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吗?还是那个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?不!不对!在他们背后!有个怪物存在于此地。】四季不敢乱动,只能看着人群,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,试图找出那个怪物。
【近了!就是他!】
一个与四季差不多高的斗篷映入眼帘,斗篷中尽是阴影,只有一双摄人心扉的红瞳。
正当斗篷将要与四季擦肩而过的时候,斗篷停了下来。
“奇怪,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。”听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从斗篷中传出。
“别怕,我懒得去踩死蝼蚁。”
四季没有说话。
“不对……你没有在害怕呢。”
头脑发热,脑髓燃烧着。
“很有趣啊,你这家伙,为什么不说话呢?明明笑得这么灿烂。”
【我?在笑吗?】
四季摸了摸自己的嘴角,竟然不知不觉弯起了一个过分的弧度。
“不过,没什么闲聊时间了呢,无论是对你,还是对我。”
“看到那几个人了吗?似乎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猩红瞳孔望向不远处,确实有几个人看着四季,并且朝着边走来。
“那么,我先走了。”
“我很期待呢,下一次见面。”
斗篷如同被用水洗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四季不清楚斗篷是幻觉还是真实,但四季依然头脑发热,呆在原地。
【好难受……必须………想办法……解决。】
“喂!小妹妹,你的父母呢?”四季背后传来流里流气的声音。
转身一看,一个男人正询问着四季,衣着暴露,能够看到胸前有着蝎子纹身,身旁跟着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。
“要不要陪我们哥几个玩一会?”一个瘦的像竹竿一样,眼珠向眼眶里深凹的男人,用下流的语气说着。
“好呀……但是……能不能……去没人的地方……谁都……看不到……的地方……”四季感觉呼吸十分困难,也不知是怎么想的,竟然答应了竹竿男。
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。
“小妹妹挺识时务嘛。”看到四季的纯洁的笑脸,纹身男有一种想要将其玷污,摧毁,践踏的欲望。
不由分说地拽着四季纤细的手腕,拖着四季,不知道在向哪里走。
街道上明明还有不少人,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前来阻止,只是以怜悯的眼神看着四季,有些甚至装作没看见。
“又来了,这群垃圾…………”
“唉!可怜的娃,这么小就要被…………”
“职业者就能为所欲为吗…………”
“没办法,谁叫他们是贵族的亲戚呢…………”
“可恶!就没有人能制裁他们吗…………”
议论声和男人们倾吐的污秽语言一同回响在四季的耳畔。
没有一个人来救四季。
渐渐的,没入黑暗的小巷,冰冷包裹着四季。
“我们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带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呦,连监视者都没有,做什么都可以,有没有什么东西,可以作为我们带你来这的报酬呢?”纹身男这样说道,仿佛是威胁一般的语气,依旧抓着四季的手腕。
“有的……你们……不需要……乱动……我自己来就好……”四季面色桃红,豆大的汗珠从从额头上冒出,身体微微地颤抖。
“小妹妹这么敏感吗?我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。”
背着武器的肥男问道。
“因为……我太想要了……”娇柔的呻吟声,仿佛在撒娇一般。
“小小年纪欲望就这么强?说出来就能给你呦。”纹身男感觉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,某处微微地膨胀。
“我想要……想要……”
“将你们从生命的牢狱里解放。”
纹身男感觉四季在慢慢地上升,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空无一物。
四季的神色突然恢复了正常,手中抓着黑色巨剑,粘稠而殷红的血液滴落。
“臭婊(喵)子!你干什么——啊!”四季不知何时变成了红瞳,一个眼神,便将竹竿男镶嵌到了墙里。
“不是说好了吗?你们不用动也可以。”
“你!是恶魔种!竟然敢勾引骑士!”肥男愤怒地拔出重剑,做出防御的姿态。
“啊~~这话可不对呢,明明是你们把我带过来的,话说啊,你竟然是个骑士?让我来看看你是几斤几两。”语气前所未有的愉快,“当然,这么肥应该切碎了称。”
“你!”肥男向前踏出一步,剑锋竖直着斩来。
“好慢,你困了吗?”
四季没有躲闪,巨剑挥出四分五裂的气浪。
“我来给予你安眠。”
没有惨叫,安静得似乎连心跳声都能听得到。
一块块零件脱落,只剩下了没有生命的,碎裂的肥肉。
“怪,怪物啊!”一旁的男人惊慌失措。
血液贱到了四季的脸蛋上。
笑容坏掉了,像恶魔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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